金融危機爆發後,科技創新和金融創新兩大問題成為學界熱議的話題。危機爆發與兩者發展態勢有何內在聯繫?金融危機的發源地美國在處理兩者關係時有哪些利弊得失?理清這些問題,或許有助於我們正確解讀科技創新對經濟增長的巨大促進作用。
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,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之後,科技創新與金融創新日益成為經濟發展的兩翼:金融創新可以使科技創新儘快獲得資金支持和經濟回報;科技創新產生的經濟增長點又為金融創新提供實體經濟載體。
通常,科技創新特別是基礎研究領域的創新在短期內很難獲得經濟回報,而金融創新則很容易在短期內獲得暴利。上述特點決定了,科技創新需要扶持,金融創新需要監管。
本世紀初,美國網絡經濟泡沫破滅後,一方面,美國實體經濟沒有形成新的增長點;另一方面,資本的逐利性使得虛擬經濟迅速膨脹,大量資金涌向短期可帶來暴利的金融衍生產品。由於監管乏力,美國金融市場過度自由化,金融衍生產品不斷翻新花樣,使得美國經濟的虛擬化程度大大提高,風險也相應增加。一些分析人士指出,就整個美國經濟而言,最近數年以科技創新為核心的實體經濟發展嚴重不足,而以金融創新為核心的虛擬經濟膨脹過度,這種情況最終導致危機大爆發。
回顧10多年來美國科技發展歷程,對比克林頓與小布什前後執政時期美國經濟狀況不難得出結論,科技創新才是經濟發展的根本動力。
1993 年上臺的克林頓政府高度重視科技創新,決定把發展重點由軍用轉向民用,將科技創新列入國家頂級發展戰略之中,並選擇了“信息高速公路”這樣的戰略突破口。 事實證明,克林頓政府的戰略使20世紀80年代末科技地位受到嚴重挑戰的美國站在了知識經濟的前沿。20世紀90年代的10年間,美國經濟持續增長並創戰後最長增長紀錄,失業率和通貨膨脹率保持在較低水準。這些與美國選擇的科技戰略密切相關。
2001年小布什政府上臺後,美國科技創 新陷入低谷,成為數年來經濟走弱的重要原因。此後美國政府採取的某些措施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科技創新。例如,政府在胚胎幹細胞研究等領域設置重重障礙,拒不簽署《京都協定書》等,這些做法某種程度上抑制了美國在生命科學、生物技術、環保、新能源等重大領域的技術和產業進步,進而加劇了美國最近 數年的經濟困境。
奧巴馬上臺後,美國政府重申科技創新的重要作用,並將其作為應對金融危機的重要措施,試圖通過發展新能源技術等科技手段化解經濟危機。
鋻於奧巴馬政府的這些新動向,分析人士預測,美國科技創新今後將會出現適度反彈,對美國經濟發展將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。不過,與克林頓政府上臺之初相比,奧巴馬政府迄今沒有找到有利的戰略突破口,也沒有形成清晰的科技發展思路,因此奧巴馬新政尚不足以形成類似20世紀90年代科技創新帶動美國經濟大發展的局面。
在金融危機背景下,中國首先要吸取美國一段時期以來忽視科技創新、放縱金融創新的教訓,堅持“科教興國”和“可持續發展”戰略不動搖,依靠科技創新推動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。
經濟危機往往孕育著科技創新大突破,中國應密切關注全球科技創新新動向,對可能出現的科技革命進行前瞻性研究,尋找科技發展戰略突破口,同時進一步解放思想,創新體制,從而抓住金融危機帶來的機遇。